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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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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澤一覺睡得香甜。

很久沒有睡得這般舒心了,哪怕蘇醒之後也沒有宿醉後的不適和頭痛。

一時間居然忘了這是什麽時辰,自己又身在何處。恍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在家裏的時候,周末不用上學,他會一覺睡到自然醒,愜意且無任何壓力,睜開眼睛便是輕松且自在的生活。

雲澤眼睛半睜半閉,微微瞇了起來,正打算伸一個懶腰。

手臂突然被人按住了。

雲澤詫異的睜開眼睛,卻發現鐘行睡在自己的身側。

鐘行上半身衣物敞開,胸腹處的肌肉映入眼簾,狹長深邃的眸子裏似乎帶著些許笑意,饒有趣味的註視著雲澤。

雲澤有些不好意思:“怎麽啦?”

之後雲澤才感覺到哪裏不太對勁……哪裏不對勁呢?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唔……他的褲子呢?

雲澤發現自己沒有穿褲子,上身穿了一件褻衣,不過這件衣服極為寬大,絲毫不符合雲澤穿衣的尺碼,一直遮到了大腿下方。

雲澤抱著被子,一眨不眨的看向鐘行。

雖然成親後發生什麽事情都很正常,但是昨天晚上雲澤喝醉了睡過去了,完全不記得任何細節。

“郡王,我昨天晚上的衣服呢?”

“你睡得太沈,我給你擦洗身體換了衣物。”鐘行似笑非笑,“一喝酒便醉死,下次還喝麽?”

雲澤搖了搖頭:“不喝了。”

之後雲澤質疑:“為什麽只給我穿上衣——”

不給他穿條褲子啊?

等更換衣物的時候雲澤終於明白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己腿側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因為雲澤膚色過白,這些痕跡尤為明顯,長著紅痣的這側可能被咬出了血,現在一碰就有些疼。

鐘行雖然表面上很君子,實際上會做很多惡劣的事情。

雲澤將衣物全部更換好:“今年好不容易舉行春蒐,攝政王他為什麽要突然回來?”

“大概覺得無趣,”鐘行道,“在明都圍獵遠遠不如在寥州,這裏獵場上的野獸並沒有兇猛的。”

皇家獵場擔心傷害到皇帝,大型的兇猛的獵物基本不會出現在裏面。而且隨行官員過多,真有虎熊等出沒,只怕傷及無辜。

一名下屬從外面進來,他在鐘行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而後將一瓶東西放在了鐘行的手中。

鐘行讓人退下,之後打開藥瓶倒出一兩顆嗅了嗅。

雲澤嗅到一股甜蜜香氣,好奇的道:“郡王,這是什麽東西?”

鐘行將它放在了袖子裏:“小孩子不能了解的東西。”

雲澤跟在了鐘行的身後:“什麽?”

鐘行越是不說,雲澤越是好奇,這些白色的藥丸看起來很像是什麽好吃的東西。

他一直跟隨鐘行到了書房:“郡王,我也想看一看。”

鐘行把藥瓶放在了雲澤的手中:“只許看,不許吃。”

雲澤倒出了一兩粒:“聞起來好香,沁人心脾,是蜂蜜與茉莉和成的糖丸麽?還是什麽藥物?”

“催情的藥物,”鐘行道,“你兄長不僅自己在吃這個,而且蠱惑皇帝和他一起吃這個。”

雲澤蹙眉:“什麽?”

“你不知道他床上不行了麽?”

雲澤真的不太了解這件事情,雲洋一向好強,即便雲洋真的不行了,他也不會讓雲澤知道這件事情。

雲澤道:“他素來心高氣傲,怎會讓我知道這件事情?”

“那你知道他對你——”話未說完,鐘行立刻改口了,“他從十三四歲起便和一群不學無術的王爺出入風月場合,莫說房事不行,就算得了什麽臟病都在情理之中,皇帝這段時間時常跑出宮去,和他一起到煙花場合。”

蠱惑聖上,這個罪名並不小。

礙於安樂侯的面子,鐘行暫時不好殺他,廢了他的官職卻綽綽有餘。

雲澤未想到雲洋這樣大膽,連帶皇帝上青樓的事情都做得出。

他將這瓶藥丸放了回去,鐘行看向雲澤:“你兄長愛玩且會玩,為什麽你卻——”

雲澤偏頭道:“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雲洋的心可以分給很多人,或者說,雲洋並沒有心,只有無窮的欲望。

雲澤卻不一樣,雲澤對權勢、名譽、財物、美色等種種並沒有強烈的渴求,他只求恰到好處,不求滿到溢出。

雲澤很喜歡幹凈的、簡單的、純粹的事物,最好像春天的太陽夏天的風一般美好。

鐘行碾碎了一枚藥丸,甜膩的香氣擴散在了書房裏:“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鐘行是在懷疑雲澤是否真的已經動心。

雲澤種種表現其實不像陷入某種感情,更像是將鐘行當成親密無間的友人,過於親密,始終在友人之上,並不像到了戀人這個層次。

對多數男子而言,喜歡什麽人,大都想要更親密的接觸,肌膚相親魚水之歡,然而雲澤在他面前似乎沒有這個需要。

感情正濃時全無欲念太不正常了。

鐘行天性多疑,後天的經歷也讓他不信任別人,雲澤稍稍有一點不正常的地方,他便會懷疑是否自己將網織得不夠細密。

雲澤好奇的道:“郡王,那你是什麽意思?”

鐘行即便知道,他也不會告訴雲澤。

“過來。”

雲澤好奇的坐在了鐘行的身邊。

鐘行低頭蹭了蹭雲澤的鼻梁:“我的意思是,你兄長就很成熟,但你像是沒有長大。”

雲澤很想反駁鐘行,但他找不出自己比雲洋更加成熟的證據。

雲澤認真想了想:“吃喝嫖賭才不是成熟。”

是人渣。

雲澤:“我是成熟的。”

在鐘行身邊坐了一會兒,雲澤道:“昨日我突然辭別外祖父,他們肯定會擔心,今天我要回去一趟。”

出了書房走了不久便看到一名官員帶著兩個人進來。

這兩個人倒是熟悉,昨天雲澤才在輔國公府上見過,一個是靜柏觀的觀主張義清,一個是左林山上的隱士,昨天張義清剛義正辭嚴的罵了攝政王,沒想到今天就要到攝政王侄子的府上,雲澤覺得有趣,特意停了下來。

帶著這兩人過來的官員正是楊統,楊統看到雲澤後拱手行了一禮:“雲公子。”

身後張義清和那名隱士對視一眼。

他們明面上與長公主為伍,私下裏早就想辦法結識攝政王的人,想要在攝政王面前露露臉,讓對方看看自己的本事,從而奉自己為大師。

然而攝政王下面的人和他本人一樣都不信什麽和尚道士,他們兩個碰了不少釘子,好不容易搭上楊統這根線,楊統現在身為六部尚書權勢赫赫,也沒給他們好臉色。

這兩人只當楊統天性如此,沒想到姓楊的居然也會笑會彎腰。

定睛看到雲澤的時候,張義清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昨天才罵了雲澤。

雲澤今日穿身月白色衣衫,長身玉立風姿特秀,他微微一笑:“不知道楊大人怎麽請了道長來府上?”

楊統道:“殿下可有空閑?我想引薦他們給殿下認識。”

雲澤抱著手臂,半開玩笑道:“我是無知稚子,怎麽曉得他有沒有空。”

張義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昨天就罵了雲澤一句,沒想到雲澤小心眼居然還記得。

張義清有些心虛:“我等要見殿下,請勿阻攔,耽擱了事情你可擔待得起?”

楊統瞪了張義清一眼,趕緊給雲澤賠罪:“這些人不懂規矩,雲公子切莫動氣。”

鐘行的近臣都知道這次春蒐提前結束是因為攝政王想念留在家中的大美人了。

短短時間內攝政王讓雲澤上了鐘家家譜,足見情意之深切。倘若雲澤在這裏攔著並不讓進去,楊統是真不敢得罪這位小公子。

但是,攝政王府上下都知道雲澤的脾氣最好,平時一些小事從來不計較,今天突然攔路,楊統心中不安。

雲澤倒沒有過多為難這道士,他想起了昨天想告訴鐘行的事情,這件事情不急,等回來再說也不遲。

等雲澤離開,楊統回頭呵斥張義清:“你方才如何講話的?等下見了攝政王也敢這般?”

張義清等下見了攝政王自然不敢這般,因為攝政王可能把他剁成肉餡。

他道:“不知這位公子什麽地位?”

“攝政王的友人。”楊統不方便說更多,“你沖撞了他,若是攝政王知曉,或許比沖撞攝政王本人的後果更嚴重。”

雲澤看起來溫和無害,誰都能上前捏一捏,但占據雲澤的人很可怕啊,而且有時候不僅僅是“可怕”兩個字就能形容的,誰要是真上前捏了雲澤,會發現頭斷的速度真的很快。

等雲澤晚間回來的時候,張義清和那名隱士已經不見了。

雲澤進了房間對鐘行道:“那兩位高人找郡王有什麽事情?”

鐘行一邊更衣一邊道:“張義清夜觀天象,見熒惑守心,認為皇帝有難,他本依附於皇帝這方,當下想投靠攝政王。你認為如何?”

“我聽說攝政王並不信任這些人,”雲澤道,“真正的高人都在民間普度眾生,哪裏會汲汲營營來明都討富貴?”

鐘行笑了一聲:“那我讓攝政王把他們殺了好不好?聽說他倆得罪你了。”

“只是口角沖突,郡王不要開玩笑了。”雲澤道,“不過,確實可以利用他們。”

“哦?”

“看朝中趨勢,天下早晚都是攝政王的。但是,多數百姓聽聞攝政王殘暴之名,一心反對於他,百姓反對的嚴重性不亞於貴族反對。”雲澤道,“我想攝政王現在還沒有謀朝篡位,定是在找合適的時機。”

在雲澤想象中,攝政王鐘行不是沒腦子的暴君,恰恰相反,鐘行計劃長遠。

雲澤懷疑鐘行還未奪取寥王之位時便有了吞並天下的心思,因而才會不斷壯大手中兵將。

對方處心積慮,肯定不滿足於當個皇帝過幾年癮,而是想真正的執掌天下到他身死,所以他不會在短時間內逆天行事。

鐘行反手將雲澤摟在了懷裏,他低笑一聲:“真聰明,小公子再說說自己的高見。”

雲澤被他從後面摟著,鐘行的手不安分的在雲澤的衣襟旁邊游走,外面門未關,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雲澤趕緊去按鐘行的手:“大多數百姓都迷信,郡王可獻策於攝政王,讓他利用一些擅長裝神弄鬼的人做出假象,說天不佑契,攝政王是上天擇選的新君。”

鐘行在雲澤脖頸間深深嗅了一口,低頭埋在了裏面:“我會告訴他,然後呢?”

“年輕的士子,尤其是出身貧寒、家境衰落的士子,他們認可攝政王。因為攝政王不嫌棄他們出身,他們將來入朝為官,被冷落忽視的可能性很小。”雲澤道,“郡王回想一下,攝政王南下之前,明都六部尚書哪一個不是名門之後?年輕士子早就不滿了。對於這些人,攝政王不用擔心,只按照平日做法即可。”

鐘行“嗯”了一聲:“針對高門大族呢?”

“分化瓦解報團的家族,尤其是地方上的貴族,對一些和顏悅色,賞賜重金和爵位,並以好言好語安慰。冷落與之交好的姻親,讓這部分家族忿忿不平。時間一久,他們關系再好也會生出嫌隙。”雲澤道,“只是攝政王性情不大好,讓他對一些反對自己的家族和顏悅色,恐怕有些難度。”

鐘行一邊聽一邊隔著衣物摩挲雲澤,雲澤的想法確實很好,他一直都知道雲澤是塊可以雕琢的美玉,而且獨屬於自己。

雲澤今天穿著單薄,能夠感受到鐘行手心裏的滾燙:“郡王,你有聽嗎?”

“完全記下了,”鐘行詢問道,“雲公子,可以不隔著衣服摸你嗎?”

雲澤沈默片刻。

天還未黑,門也未關,雲澤小聲道:“不能把我的衣服脫掉,郡王就伸進來摸吧。”

鐘行佯裝不知:“聽不懂小公子的意思。”

雲澤握住鐘行的手,帶他入了衣襟裏面:“衣服不能脫,我等下還要出去吃飯,晚膳還沒有吃。”

“好。”

雲澤腰身纖瘦,這裏並沒有什麽肉,但是手感卻極好,一身色如冰雪質如暖玉,因為背對著鐘行,所以面容全紅了鐘行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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